他怕他一闭眼,就是慕容笙涉险的光景,是慕容笙浑身是血的样子。
“那你……”慕容笙吃了一惊,有点担心,“你撑得住吗?”
这个人脸色发白,很明显受了惊,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这个时候合着就该好好休息,可他偏生要跟着自己,实在叫人有些为难。
“殿下宽心就好,”齐诏弯了弯唇,眉眼柔和,“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心里头有数。”
总归是强弩之末,但离那处又近,还不至于会在这个时候倒下来。
慕容笙咬了咬唇,叹了口气,左右为难了一阵,也没想到其他好的法子,只能这么着了。
他伸手去扶齐诏,却被齐诏不动声色的拂开。
“殿下,都看着呢!”
这次来南境,没有人明示齐诏的身份,这里的人听众人都唤他先生,也寻思着他大抵是哪位贵胄的座上宾,毕竟当下世道,养些幕僚什么的,是并不罕见的。
慕容笙撇撇嘴,只能松了手,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齐诏,眼底担忧明晃晃的掠过,毫不掩饰。
男人身形颀长,骨骼俊秀,纵使于杀伐鲜血里,亦是能瞧出清冽明朗的矜贵意味。
他掀了掀没什么血色的唇,冲慕容笙笑着,低声宽慰:“去做正事,殿下,我一直跟着你,不会丢的。”
慕容笙蓦然被这话逗乐了,弯了弯唇,随即开始做正事。
南正门这边损伤惨重,连着他带着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可谓是麻烦不小。
赵老将军早就被慕容笙哄去看其他地方了,因此这边由慕容笙全权负责。
他一边指挥众人清理战场,一边安抚军心,事事周到妥帖,命令也条理分明。
端的是朗朗风姿,天家胸怀。
齐诏安安静静的跟在慕容笙身后,偶尔会落下几步,避开地上的血渍。
他看着那个孩子,从一个绵软淘气的胖肉团子,变成如今英姿勃发、风流倜傥的模样,心里头既欣慰又叹息。
总有一种老父亲的慈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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