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不卑不亢回道:“小姐说的应是昔归普洱,今日馆中多烹此茶,经风一吹便飘了满院。此茶高香高甜,冰糖甜蕴独绝,是扶苏的特色之一。”
除了昔归普洱,庐山云雾与不知春也在其中,我心下感叹茶馆质量上乘,难怪会有文人雅士时常造访。
那小厮替我们上了一壶昔归茶与一碟山楂马蹄糕后就悄无声息退出了厢房,殇止和我闲聊许久,在添茶的空隙听我极快地叹了口气。
“累了?”
他以为我不适应今日劳顿,拉过我的手腕替我把了把脉。
“你会医术?”
他动作熟稔,明显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只懂得发热闭塞一类的小病罢了。”他轻笑,“毕竟我在楚家多年,总能跟楚父执学到些皮毛。”
他迟迟没有收回手:“为何叹气?”
心思被人察觉,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本想着从倾城坊旗下的这些地方找到机会为学堂助益,可看了半日,总觉得不论酒楼还是茶馆,皆已是错无可挑的完美,不知还能有什么法子解决学堂的盈利问题。”
他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背:“谋事在人,既这几处没有机会,就从他处创造机会,何况你只求弥补学堂的那一点金钱,无需多大产业。”
我在他的安慰下重拾信心,果不其然淘到了掩埋在沙子中的一粒黄金。
我们在扶苏坐至夕阳西垂,赶去另一间酒楼用晚膳,紧接着去探访此行的最后一处——名为“扶若”的琴阁。
我的确是有些累了,连琴阁的二楼也不愿意去,拉着殇止赖在一楼听歌声动听的艺伎唱曲。
这里比之茶馆女客更多,十桌里有八桌都是女眷,各个朱面桃容,嬉笑怒骂宜喜宜嗔,自有一番风情。
我道这里很有倾城坊的影子,殇止点头附和,女眷们亦知烟花之地难免惹人非议,不如琴阁听起来高雅。
邻桌一位高挑女子姗姗来迟,她甫一坐下就推开面前新上的茶水,直接道:“给我换了,清水即可。”
与她同桌的小姐妹调笑道:“姜夫人当真一点苦也吃不得,要是不喜这松萝茶,我让他们给你换昔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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